点击 小积极:我爸说,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。
小力量:有没有告诉你是哪个垃圾桶?干垃圾?湿垃圾?哈哈,会不会是“有害垃圾”呀!
小伤害:我妈妈的回答是:“石头缝里蹦出来的”。
小美丽:合着你跟那孙悟空是一个出身呀。
小叹气:我爸爸说:淘宝买的。
小积极:会不会是双十一打折时买的?
小美丽:我妈妈比较有创意:wifi下载的。我很好奇,问她:“我们家没有wifi呀。”我妈妈可能是急中生智,说:“我借隔壁王叔叔家的wifi下载的。”我记得当时我爸用怪异的眼神看向我妈。
小积极:哈哈,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吗?!
小开心:求你爸的心理阴影面积。
小美丽:
等我再长大点儿,我家人又说我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。你说要把肉从肚子上割下来,那得多疼呀,我特别心疼妈妈。所以我一直觉得生孩子真的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,自己以后可绝对不生孩子。
小柜:
我上幼儿园的时候,有一次和我家附近的小朋友一起玩,路旁有两只小狗正在交配,一个比我小两岁的一个男孩子突然问我:“哥哥,它们在干什么呢?“我也不知道呀”!旁边有大人说:“他们呀,在准备生宝宝!”我当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:“对哦,人是怎么生宝宝的呢?”当时啊,把狗性交的方式联想到人身上,还觉得不大可能。
小积极:所以呀,大人们以为不告诉我们,我们就不知道性交这回事,其实我们看小猫小狗做爱,就知道了!
小力量:哈哈,太有意思了!诶,要不咱们都分享一下自己经历的性教育,好不好?
小积极:好呀,好呀!有点意思。
小开心:我同意!
小叹气:真棒!
小积极:
我小学的时候,超喜欢看电视,电视上播的很多节目我都喜欢,电视剧、纪录片、新闻、综艺节目……每次出现接吻的镜头时,我家里人都会一边说着“少儿不宜”,一边捂住我的眼睛,从来没人向我解释这是什么,我为什么不能看。这种情况出现多次后,每当再出现什么接吻或者其他更亲密的肢体接触时,我都会自动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(小伤害:“你可真乖呀!哈哈。”小力量做出嘘的手势,不要打扰这位小伙伴继续讲故事。)
我爸爸妈妈也喜欢看电影。我还记得我有一天晚上半夜起床上厕所,发现他们在客厅看电影,我过去的时候正好放到一段尺度比较大的激情戏,我妈就立马起身关掉了电视,我爸也很淡定看来地仿佛他们没有在看电影一般,我就顺势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,道了个晚安,回去睡觉了。
小叹气:唉!
小开心:(仰头45度)
记得很小的时候看偶像剧,老有这样一个场景:女主和男主睡在了一个床上之后,女主就怀孕啦。然后吧我就一直以为,男生和女生只要睡在了一起,女生就会怀孕生小宝宝。
再到后来,我发现,我跟我爸我偶尔和爸爸一起睡觉,也没有小宝宝啊?哎?这~怎么回事儿呢?
慢慢长大,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。我就对电视里的亲吻啊男主女主抱在一起的场景,越来越感兴趣,就老盯着看。我这么做吧,我妈就开始担忧了。一到这种场景出现,我妈就说:“哎哎哎小孩子看什么看!写作业去!”
小积极:我爸妈也是这么搞笑。其实,当他们赶走我们的时候,我们什么都看到了。
小伤害:你们听过这个段子吗?父子一起看电视,电视里人物接吻了,爸爸就对儿子说:给我倒杯水去。又接吻,又让倒水去,支走儿子。第三次接吻时,爸爸还是让儿子去倒水,儿子就问爸爸:爸爸,是不是别人一接吻,你就很口渴呀?
众人:好沙雕。(大笑)
小伤害:你们有没有人看到过父母做爱?
小柜:啊,这怎么会看到呢?
(北京演出剧照)
小积极:
我就看到过。
我六岁的时候看到过,他们当时蒙着被子,我爸压在我妈上面,看上去他们都很开心。我开口问他们在干什么,我妈很平淡地说了句:“妈妈肚子着凉了,你爸在给我暖肚子”。
(众笑。)
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,但我想我妈一定在敷衍我。我总觉得他们在做一些我不知道但会很开心的事。
小力量:
说起来,我爸妈还真有点不一样呢。
我小时候问自己是从哪儿来的,我妈就直接给我讲解了精子与卵子的结合过程,爸爸妈妈是通过什么样的性行为产生了我,我问她这样不疼吗,她告诉我不疼,但是不可以轻易去尝试,否则很可能会伤害自己和他人。
我妈妈喜欢《红楼梦》,我小时候也就常翻这本书。“贾宝玉进太虚幻境,然后和袭人初试云雨情”这段是我第一次看到文学作品中的性描写,而贾瑞正照风月宝鉴也让我第一次知道自慰,还给我留下一种“手淫过多会死人”的印象。
(大家听了也笑起来)
别笑别笑,你们不知道,红楼梦里的性知识特多元!贾宝玉和秦钟的暧昧、薛蟠追求柳湘莲还是我的同性恋教育启蒙呢。我妈妈给我讲《红楼梦》时根本没避讳,她大大方方地讲,我也就大大方方地听。
有一回跟我爸看电视,里面出现一些激情画面,我不好意思地扭过头,我爸也淡定地告诉我:“他们在做美好的事情,没什么好害羞的”。
我父母也一直强调,在安全的前提下,谈恋爱、选择做爱与否是我自己的权利。
现在看来,我妈妈虽然学历不算太高,但是她的思想比好多受过教育的人还理性、还前卫。他们在我童年期、少年期、青春期都进行了不同的性教育,帮我建立健全的价值观。
我觉得,如果父母认为讲出“阴道”“阴茎”这些词语是污秽的,父母对性的羞耻感和回避心态自然会传递给孩子。幸运的是我的父母不是这样,至少没有避讳不谈。
小叹气:真棒!
小力量:(得意地晃晃脑袋)
小积极:看来除了极少数,大部分的父母对性教育还是遮遮掩掩的或者闭口不谈呀。
小美丽:是呀,学校也差不多呀。
小开心:嘿!学校更惨呢!
小叹气:唯一的学校性教育就是初一时生理卫生课那几页书吧?
小伤害:那几页,你们有讲吗?
小美丽:
记得开学刚发下新课本的时候,我们班一男生扯嗓门儿就喊:“大家翻开生物课本第X页”,内容是对男女生青春期生理现象的描述和图片,哎呦我去,我班同学都炸开锅了,全跟着一块儿起哄!
小开心:
对,我们班也是这样。
有的同学会突然对你说:“你翻到生物书多少页呗”。当你打开课本面对生物书中央赫然的生殖器官大图时,他们就会超级大声地嚷嚷:“哎呀,某某不纯洁了,某某好*啊”。
小柜:
我们班生物老师是个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女生,同学们都很期待着老师讲到这一章,也好奇她会怎么讲。我清楚地记得,该讲到那节时,她只说了一句:“大家课下自己看看书了解一下,考试不会涉及”。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觉得正常,让我们害羞期盼着的第一次性教育就这么草草结束。
小叹气:唉!
小受伤:
我们班也是一位女老师,在讲到这一节的时候,班级里的气氛很奇怪,男生好像都很兴奋的样子。我能看出老师是在刻意保持冷静,她平时常常和我们开玩笑,但那天她的表情很严肃。我看到生物课本上的图片,感到一种生理上的恶心。尤其是精子,那张画是灰蒙蒙的,我记得好像还有很多凸起,总之那张图让我觉得很不舒服。今天上了夏令营,我才知道,这种不适来源于我们之前的文化建构。
小伤害:
我记得我们讲那课时,大概五月底,春天已经结束,即将迎来燥热的夏天,一天天简直无聊透顶!终于,老师讲到人的生殖系统了!
生物老师是个快退休的男老师,在上课之前我们都已经偷偷预习好几遍了(众笑),尤其是那两幅男女生殖系统构造的彩图,更是滚瓜烂熟。
出于好奇,还有青春期纯粹的反叛,我和几个同学上课前商量好,一定要好好问问老师。可老师就简单过一下知识点,压根没有细谈,这也太令我们失望了。
于是,我突然发问(举手):“老师,老师,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书上这两幅图啊?”
男生1马上应和道:“是啊,老师,跟我们讲讲‘睾丸’是什么。”
男生2马上接住:“老师,我也不知道阴蒂是什么?”
越来越多男同学开始起哄,女同学们都把头埋在桌子上了,老师脸色越来越红,都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突然,老师发火了,在讲台上用教鞭指着我们说:“你们几个,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?!再吵全部出去罚站!找你们班主任!”
我们都吓傻了,整个教室“唰”的都安静下来。
小叹气:唉!
小力量:
我们的老师还真是认真地讲过。他是一个四十多岁,满嘴粗话,动不动骂爹骂娘的硬核老师,上他的课我们可不敢造次,就算是最调皮捣蛋的学生,也会老老实实坐好听课。他把其他老师都跳过的这章讲给我们听,这是我整个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受到来自学校老师的性教育。
(众人鼓掌。)
第二幕同伴
小积极:家长不讲,老师不教。那么,大家参加猫头鹰性教育营之前,都从哪里得到性知识呢?
小柜:同学呗。
小叹气:好朋友。
小受伤:闺蜜。
小伤害:基友。
小叹气:
我四五岁的时候,同一栋楼有个女孩儿叫小林,和我玩得特别好,我们会去对方家里串门。我们喜欢玩过家家。有一次,小林同我说:这样玩过家家太无聊了,我们像爸爸妈妈那样在一起吧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说“好呀”,在她的指引下,我们在床上,脱光了自己的上衣,紧紧抱在一起,接吻……现在想想,印象还是很深刻,这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对“性”的体验与探索。
小受伤:看起来,女生在这方面好像比男生成熟更早呢。
小力量:什么叫“这方面”,上了性教育营,就大大方方地,说:“性”!
小受伤:对对对,性!(有点不好意思)
众:性!
小伤害:
我给大家讲一个令我难忘的故事吧。
上小学以前,我家住的小院里搬来了一位单亲妈妈,我很快和她的女儿小娜成为了朋友,幼儿园放学后,我们总是在一起玩,每天都非常的欢乐。
有一天,我俩玩到很晚,我父母没有回家,我怕黑啊,就跟着小娜妈妈去她家睡。我和小娜是面对面的两张床,看着她甜美的睡颜,我好想躺在她的身边,轻轻地隔空抱着她。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。(小开心:这就是幼稚的爱的雏形吧,这么单纯又真挚。)
在看过电视上情侣接吻后,我开始想:接吻是什么感觉?感觉他们似乎很喜欢,就像吃蛋糕或者舔雪糕时一样。于是,我和小娜一商量,我俩就开始尝试接吻游戏。我们反复吻了好几次,感觉我吻脸颊时她的确很快乐,可我自己除了脸颊和嘴唇上凉凉的触感,亲嘴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的甜蜜,我有些失望。
第二天,小娜来找我,当着我爸妈的面说:“我们再来玩儿一次亲吻游戏吧”,我吓坏了。虽然我那么小,但就知道这事不能当着父母的面说。
我当时装作发火,让小娜不要说,把她轰出去。我爸妈生气的问我发生了什么,我就只能撒谎——我们只亲了脸蛋!哈哈哈。他们最后还告诉我:女孩子脏兮兮的挂着鼻涕,亲嘴的话会被传染感冒。
我当时真的太傻了,我当时为了自保,牺牲了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小妹妹,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。
(沉默)
小叹气:唉!
小美丽:我听着都有些伤心了。
小力量:小娜也太可怜了吧!
小积极:
同学肯定是性知识最主要的来源。
五年级的时候,班里上心理课,老师邀请一位同学上台,用肢体动作表达老师给的词语。正好选到了我,老师给的词语是触电。于是我右手比成圈当作电源,左手伸进右手的圈中,然后假装身体触电抖动。这动作一出来,全班炸开了锅,议论纷纷,场面瞬间失去了控制。
那时候,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以为是我的动作很搞笑,整个脸都红了。回到座位上后,一再追问同学,我才明白,那个动作代表的是男女生性交——阴茎插入阴道。
知道之后,我震惊了。我内心的感受是:我靠!原来那是男女性交的方式!在这件事发生之前,比起班上大部分同学,我真是非常的单纯了。而从此之后,大家看我这么“愚蠢”,什么也不知道,常常跑过来和我讲*段子、*绕口令,如“四年级的情书满天飞,五年级的学生手拉手,六年级的学生嘴对嘴”等等。在同学的帮助下,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每周的体育课,因为有自由活动时间又没有老师,就成为了我们交流性的最佳时间。每次我从网络上新知道一个*色笑话后,都会第一时间兴冲冲地和同学们分享,那种大家都围着你,神情专注,急切地想要从你口中听到*色笑话,并一起露出“你懂得”的微笑。那种氛围和感觉,真是非常的良好。这种分享提高了我的口才和自信心。
在和同学的交流中,也听到了很多我前所未闻、想都不敢想的性,如口交、肛交、颜射、双飞、群P等等,每一次听到一个新的性爱方式,让我觉得脸红的同时,又十分兴奋。如果我的父母和老师们要是知道小学五六年级的我们所讨论的内容,一定会气死的。
小开心:他们会说:“你们怎么这么早熟?”
小美丽:是呀,上一代人可能不会理解,这一代人比起他们来说,整体早熟了不少呢!
小叹气:
到了初中,身边的同学伙伴突然一个个开始疯狂说*色段子*色笑话,说女孩的罩杯大小,观察女孩的翘臀长腿,也好奇男孩的阴茎。那时我们最流行的性玩笑就是扒男孩的裤子,还有把男孩四肢举起,把裆部朝桌子或者其他圆柱长棍子上“撸”……
(小柜:我听说过,好像叫“阿鲁巴”?)
对。
在初二*训期间,一个半夜,绝大多数人都睡着的夜晚,我和另外3个朋友毫无睡意地在那里谈天说地。突然一个朋友莫名来一句;“你们想不想看看小A的鸡巴?”
(小力量:唉唉,别用这种俗语,白天老师不是说了吗:要用专业名词。阴茎。)
对。就用阴茎。
那同学提建议后,我和另外2个朋友就突然愣住了,但我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与异样,于是我就勇当领头羊,慢慢挪到了熟睡的小A身边。我用不那么颤抖的手慢慢地把他裤子的裤头往下拉,露出了小A勃起的阴茎……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别人的阴茎,和我那时还未发育的小阴茎形成鲜明对比,让我脑子受到了极大震撼。这事的后续就是其他同学把我卖了,在跟别人谈笑风生时直指我扒了小A的裤子,大肆宣传小A的巨硕阴茎,然后小A把我告到老师那里……
(众笑)
小叹气:唉!
小积极:
我读初一那年,邻居家的女孩儿在班上威信很高,学习好,体育好,会处事,她比我大3岁,家里让我以她为榜样。就是那种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假期里,只有我们在一起时候,她教我手淫,让我特别吃惊。
(前面讲故事的男生:唉,用专业名词,自慰。)
她暗恋班上一个调皮的男孩儿,她一面叫那人的名字,一面说很淫荡的话,然后自慰。那时她大概十五六岁。印象很深的话是:“压我呀,捅我呀,受不了了,使劲儿呀。”她叫我闭上眼睛,说会很舒服的。
再后来,她又叫上她的好朋友,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儿,那女孩儿也堪称优秀,很文静,很冷傲,成绩好。
我非常惊讶的是,她也自慰。她们躺在木板地上,各自用各自的方法,互相交流,互相谈论幻想的淫荡的场面,喋喋不休。我坐在那里,充满惊异和好奇,兴奋地看着。她们扭来扭去,说那些让人耳红心跳的话。后来她们一定要我也做,也许是怕我说出去,之后我也吓开始了自慰。
(北京演出摄像中)
小美丽:
听你们的故事,感觉我好像吃亏了。我和同伴间的性探索,直到初中才有。
我上的初中离家比较近,每天和最好的同伴一起上下学。一次,我闺蜜的父母要出差,一个人不敢睡觉,于是拉我过去陪她。
睡前,我们看了偶像剧,里面有男女主角亲吻的镜头,当时我下意识地回避了。但我闺蜜似乎并不回避。随后,闺蜜悄悄跟我说她曾经看过她父母藏在家里的*色碟片,邀请我也一起看,但我的恐惧还是战胜了我的好奇,我拒绝了她。
之后的几个周末,她父母都一直出差,我就一直去她家陪她。晚上睡觉前,她会不断跟我说一些*色影片里的情节。有一次,她跟我说男女性交的时候会有快感,一般都是男生主动插入。影片里还有两个男的在做爱……闺蜜的讲述不断地勾起我对性的好奇心,她这么讲了几次后,我对“性”的恐惧感变少了很多。
后来的一个周末,她悄悄问我,如果两个男生可以那样,两个女生是不是也可以模仿?她前几次这么说时我一直在用玩笑搪塞她,但最后还是隔着衣服尝试了这样的游戏。当时的感觉很复杂,有恐惧还有一丝窃喜,感觉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接触让人比较舒适,会很渴望对方的身体。总之,青春期的某些冲动在那个时候被满足了。
小叹气:真棒!
小柜:真棒!
小伤害:
小伤害:我那时候的性探索,不知道会不会被视为性骚扰。
我的整个小学都在农村,因为学习成绩不错,和老师同学关系也好,慢慢地就当了“孩子王”。
我小学二年级就知道男女上半身有区别、穿的衣服也有不同,但不知道男女的下半身是有区别的。说来特别神奇,虽然我不知道女孩子下面是什么,但我特别想掀起女孩子的裙子看一下。在这种异常强烈的冲动驱使下,我带领着班上的男孩掀女孩的裙子,女孩子们都吓坏了。我那时还小,就感觉挺好玩的。
其实吧,掀裙子并没有看到什么,有些同学说他们看到了内裤,但我和很多男孩子什么都没看到,我们很享受这种掀别人裙子所带来的“快感”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这股风潮持续了大概一个月,直到一次周末到哥儿们家玩,遇见了他的姐姐。
当时这位姐姐听说我们掀女孩子裙子,并没有直接骂我们,而是坐下来笑着和我们说:“女孩的裙底下有她们的小秘密,就像你们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一样,你们愿意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吗?”我们几个摇摇头,这位姐姐继续说:“所以呀,我们要保守好自己的秘密,也不要去揭露别人的秘密。”
当时那么顽皮的我们居然一起回答:“对不起,姐姐,我们再也不会了。”这掀裙子风波就这么结束了。
现在回想起来,这竟然是我的第一次性教育经历,学会了不能随便“揭露别人的秘密”。这也成为我的原则,不可以随便触碰别人的衣物和身体。
唉,如果当时那位姐姐不是这样温柔,而是把我们看作小流氓、坏学生、性骚扰,我不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样。
小受伤:我觉得你们做的就是性骚扰,你也说了,女孩子们非常恐慌。那不能因为你不懂,或者后来改正了,就能改变之前性骚扰的性质。你们可能都不知道,女生被性骚扰后有多痛苦……
小叹气:唉!
第三幕性骚扰
小受伤:
刚才那位男生轻描淡写地讲性骚扰,我有些不满。也许,只有经历过性骚扰,才能真正理解它带来的痛楚。
我从小一直秉承着“跟男生有暧昧接触就=肮脏”的信念,没想到我读高一的时候,被后桌的男生长期猥亵。这个男生一开始只是摸摸我的后背,后来就越摸越往前,越摸越往前,到最后居然会上课拉我的内衣带子。但我不敢公开反抗,因为当时我以为万一被别人知道了,吃亏的只能是我。
正因为我的没有大力反抗,这个男生他反而得寸进尺。
整个高一我都笼罩在被猥亵的这个阴影里,指不定哪节课,他就把手伸过来摸我,我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听课。有老师的课还能收敛一点,一到自习课,我真是要崩溃了。你们知道吗,我中考可是高中的前名,可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,我就只考了全校名,被老师、家长各种谈话,我居然都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,只好承认是自己上课太喜欢聊天了。
我那时候真的以为,他摸我,是因为我有错!虽然我也说不出我错在哪里。后来我就一直很后悔,怎么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妈妈,现在才说,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?当然啦,我更不能告诉老师,因为那个男生成绩比我好得多,老师肯定站在他那边。所以我只好在高一暑假的时候,强烈要求转学。我觉得,只有离开这个学校,我才能解脱。
转学后,我才得以安心学习,高二期末考进前50名,高三分进尖子班。
高三时,还有几个男生追过我,可我对恋爱什么的都有阴影了,我强烈地认为,我绝对不能找同学、甚至不能找本地人恋爱结婚,万一他们以后知道我这个“污点”怎么办?遇到品学兼优的人追我,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——我配不上他,我已经脏了。
不久前,报高考志愿的时候,我也根本完全没有考虑过本省的任何学校,就算落榜复读,我也绝不在省内读书。我可不想有一点风险让大学同学也知道我的“污点”。
直到今天下午,老师在夏令营里讲到性骚扰,我才知道:曾经被猥亵这件事,不是我的错,都是那个男生的错!我已经下定决心,夏令营结束之后,一定要找他要一个道歉!
小叹气:真棒!
(好!好!大家赞赏和鼓掌)
小伤害:
我理解你的感受。我想,也许我同样应该对那几位被我们骚扰过的小学女同学道歉。
(大家鼓掌。)
小叹气:真棒!!!
(广州演出剧照)
小美丽:
我也有过一段被性骚扰的经历,我当时也没说出来。
我十四岁的时候,父母是个体户,很多时候需要通过应酬打通关系。所谓的应酬就是和一些相关部门的人喝酒吃饭。那次吃饭的人比较多,所以分了两个包间。一开始,我和爸妈和一个叔叔在其中的一个包间里。后来,其他的客人来了,爸爸妈妈就去饭店门口招待客人。所以,包间里就剩下我和那位叔叔。那个叔叔和我寒暄道:“以前见你还是个小姑娘,现在都快成大人了。”边说边走向我,想要抱我。
当时想着长辈抱一下小孩没什么。但是没想到,他抱我的同时还摸了我的胸部。当时,处于青春期对日益发展的胸部尤为敏感,而且在学校发放的宣传手册中看到,不能让异性触碰自己的关键部位。于是,我立马大声说道:“你不要这样。”然后就冲出包间,下了楼。饭店是表叔表婶开的。我在楼下遇到了表婶,把这件事与表婶说了,表婶安慰我:“这个叔叔看着挺有文化的,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,只是不小心碰到了。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碍于父母与这位叔叔的关系,怕父母以后生意难做,就没有同父母说过这件事。后来,在聚会上见到这位叔叔我便避而远之。幸运地是,这件事没有对我的性观念造成很大的影响,只是让我对陌生男性的靠近变得更加敏感。
小叹气:唉!
小力量:
我遇到的,就不仅是性骚扰了,而是实实在在的性侵犯。
(众人:啊?怎么回事?能讲讲吗?你没事吧!)
那是在我高一的暑假,8月底的一天,下午4点多下了补习班,我骑自行车回家,路过读初中的学校,在路边小卖部停下车去买东西,余光看到有个穿白背心、黑裤衩的人骑车经过,看了我一眼。我感觉有点奇怪,但没在意,重新上路,继续骑到我家楼下,准备拐弯进单元楼。这时看到那个人在我前面,回头看了我一眼,还特恶心地笑了笑,但我没多想,就拐进去打开我们单元楼的防盗门,准备锁车。锁车过程中我观察到,那个人大概三十来岁,衣服很破旧,但不脏。
我在停自行车的时候,防盗门还开着,那个人骑着车也回头拐进来了,他把车停在单元外,趁我锁车的时候先上了楼梯。我以为是找楼上哪家邻居的。
锁好车我也上楼,上到3楼的时候,看到那人在3楼一家门口站着,我们是一楼梯两户的格局。他看到我走上来,就往下匆匆地走,我正纳闷干嘛呢这人,他突然回头就把往上走的我抱住了(众人惊呼,可根据人物性格安排不同的反应,比如小阴影害怕地捂脸,小伤害愤怒地说“靠”,小柜和小积极皱眉头对视一眼等等)。然后,他一只手伸下去,并拢五指,隔着内裤,使尽全身力气往我阴道口插。我靠,他指甲超长啊,掐得我疼死了,但是我觉得位置应该是不对,没有插进阴道。
我的第一反应是愤怒,手使劲推开他,嘴也做了武器,怒气冲冲地咬他的肩膀。我使了很大力气,但是他可能因为疼,掐在阴道口的力气更大了。那一刻我觉得这人已经进入禽兽的状态。
我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,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输给他。
我一边搏斗,一边愤怒的嘶吼着。
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拼命地和他搏斗,也可能是被我的嘶吼吓到了,终于放开我就往下跑。我满腔的愤怒还没消,所以我忍着疼追出去,一边追一边骂“臭流氓你别跑”。他自行车没锁,下楼骑车一溜烟跑了,我下到楼下,一路追出去米,但怎么也跑不过自行车,而且身体也痛,就放弃了。
我直接去派出所报警了。警察做笔录,听我描述经过。当时我应该还是应激状态,有点亢奋,说了很多话,又狂躁又愤怒,不停地强调他就是想捅进去的。
做完笔录后,警察给我看了一个惯犯的照片,问我是不是他。我看照片上的人40多岁的样子,明显不是,我就说不是。后面警察说了很多这时候应该怎样应对的知识,说我当时确实处理不太对,比如说咬肩膀,不能给他带来可见伤疤,不容易辨认,应该抓脸。但是他们强调保命才是重要的,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喊,我的反应其实容易激怒对方,幸好他没带刀,否则后果会更惨。
报完警后回到家,第一件事是给我初中班主任打电话,因为我是在初中门口被盯上的,我要告诉她这件事,叫她提醒自己的学生注意安全。
我第二个告诉的人,是住在对街的闺蜜,一方面提醒她也小心,另一方面我觉得对信任的朋友复述这个事件,对我平复心情有帮助。
(小阴影:你好勇敢啊,你当时就不害怕吗?)
其实我觉得,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,我父母一直告诉我:男生女生都一样,女生在任何一方面都不比男生差。所以我从小脑子里就没有过对男生的畏惧,以及身为女生的无力感。不然,我可能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和力量的。
我不能非常确定地说那个时候一点心理创伤都没有,但是至少到现在,没有什么跟心理创伤有关的记忆。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除了头几天的应激反应以外,完全没有受到创伤。
首先,当时我明确地知道是对方在犯罪,错在他,我没有错。其次,我觉得这是随机事件,罪犯是临时起意,有短暂预谋,应该是刚好我运气不好,不用有太多害怕。
这个事情发生以后,我觉得事情本身是严重的,但是因为我从小对性知识就比较感兴趣,11岁就从青少年生理知识丛书中开始了解,后来又偷看了家里的性医学书。所以在发生事件的时候,有一定的知识储备,应激状态过去以后,还算冷静,我想性知识的积累对减轻事件的后果也有很大帮助。
我父母也没有做其他处理。他们可能也不知道要做怎样的心理疏导,所以只有不主动提起。那个时候我因为知识储备够,能够自己消化掉这件事,所以也没什么影响,我对他们也没有怨言。
这件事后来对我的一个影响是,高二起我开始学习跆拳道,在临近高三时,我父母还能同意我去练武,应该跟这个事件有关。
小叹气:真棒。
众:真勇敢。
小美丽:
我觉得你好厉害呀,跟我们都不一样,主要是因为你有关于性侵犯的知识吗?
小力量:
这只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,是父母对我进行的性别教育。
小受伤:
性别教育?
小柜:
我看明天的课程中,就有性别的内容。今天也不早了,我们还是散了吧,明天晚上大家再来这里聊好不好?
众:好呀。
小叹气:真棒!
(一边散去一边聊天)
小伤害对小叹气:
听她们三人讲,我真的很受触动……
(演出中场休息15分钟)
第四幕性别
(猫头鹰青春期性教育营第二天晚上,夏令营的活动场地,同学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。)
小美丽对小力量:今天,我理解了你昨天说的,使你面对性骚扰时有力量的,是父母给你的性别教育。
小力量:是的,只有相信自己绝对不比男人弱,面对性侵犯才能不被吓瘫,才能真正有力量说“不”。
众:嗯。
小叹气:真棒!
小开心:
可是,我们的生活中,不一直是性别不平等的教育吗?
我从小就很喜欢枪,觉得拿枪的人特别帅,来北京参加夏令营的前一天,还到一个射击俱乐部试过几枪。我还喜欢打拳,不是武术套路那种啊,我就爱实战性泰拳。
初中起我就留短发,也没什么,就是不想每天早上扎辫子而已。但是就有一个长辈跟我说“女孩儿得有女孩儿样儿吧,你看你像什么样儿啊?像个假小子!”。我也问过一些人,“你觉得我不像女孩子吗?那你觉得女孩子是不能留短发?不能爱运动?还是什么?”谁也没回答我。
初中的时候,我们班成绩好的前几名都是女生,前十名里面只有一个男生。我们那个女班主任却跟我们说:“哎呀,现在你们是这样,等上了物理课,你们就不行啦!”我都惊呆了,一个女老师竟然说这样说话!
上高中之后,一到物理题不会做,老师这句话就浮现在脑海。幸好,我那会儿正叛逆,这句话反倒起了激将作用,我物理嘿~学得倍儿好!
这回来到这个夏令营,我终于茅塞顿开了。以后这些“男生就该如何如何,女生就该如何如何”的二元观念,彻底抛到后脑勺啦!它可别再想影响我囖!
(众人喝彩)
小叹气:真棒!
小受伤:
和中国很多家庭一样,我爸妈从来不和我谈性,但经常跟我讲别人家姑娘被欺负的故事。慢慢地我就觉得女孩子不如男孩子厉害。
小时候和邻居小哥哥抢玩具打起来了,妈妈很严肃的告诉我:“以后不许和哥哥打架了,哥哥力气那么大,你受得了这个拳头吗?”
我当时又委屈又生气,哭了好久。妈妈却坚持说和哥哥打架一定会被打伤。
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和和小哥哥打架了,一直让着他,甚至拿自己喜欢的东西讨好他。
后来上寄宿高中了,一天晚上妈妈很着急的给我打电话,说,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姐被男朋友灌醉,然后强奸了。这对姐姐的打击特别大,没扛住,自杀了,幸好被救了过来。
这让我做了好几天噩梦,感觉男生真的太可怕了。也开始对男生产生了恐惧。有一次小组合作,同组男生拍了拍我的肩,我被吓得一直后退,把他弄得很尴尬。
所以后桌的男生骚扰我的时候,我其实不会反抗。
父母从来不直接和我谈性,只给我讲别人家的姑娘被欺负的故事,这让我对男孩子充满了误解和恐惧。
不过这次夏令营,我的误解被一点点纠正了,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走出来,和你们相处,应该也能看出我的变化吧!
小叹气:
是呀,今天的你,和昨天早晨刚来参加夏令营时的你,已经变化太大了!
众人认可地点头。
小美丽:
其实,就在刚才吃饭后来这里的路上,我突然听到一声“女孩子不可以那样子走路哦”。循声望去,一个穿着精致的小女孩摇头晃脑地在前面蹦跶着,满脸笑容,不远处,女孩的妈妈略带焦急地叮嘱道。女孩似乎没有听到,依旧调皮地走着,妈妈加紧追上了女孩,把她拉到路边轻声嘱咐着什么,小女孩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……
看着小女孩委屈的模样,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。
从小到大,我一直是别人眼中的“乖乖女”“标准女孩”,身上的标签总是听话懂事、安静腼腆、好脾气、很少大声讲话。
记忆中,印象最深的是家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“你是女孩子……”
由于父母工作比较忙,所以我童年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度过的。奶奶是比较典型的传统女性,很注重礼仪。经常听到的话语是“你是女孩子,不可以……”
吃饭时,奶奶会说:“你是女孩子,不可以吃那么大口哦,要慢慢吃,不要发出声音哦”;出去玩,奶奶也会跟着,时时刻刻叮嘱道“你是女孩子哦,不能玩那么脏的东西,啧啧啧~把手和衣服弄脏就不漂亮了”“女孩子不可以爬那么高呀”;甚至在睡觉前,奶奶也会嘱咐道“女孩子睡觉也要美美的,不能四仰八叉”。而在我睡着时,有时还会感觉到奶奶在帮我调整睡姿……
一开始时会有抵触情绪,可是渐渐地,为了得到奶奶及家人的赞赏,为了满足自己那份小小的虚荣心,我开始乖乖听话,慢慢走路,小口吃饭,轻声说话,睡觉前也会调整成“美美的姿势”。
渐渐地,我养成了习惯,时刻提醒自己“我是一个女孩子,不可以……,应该……”于是,在别的小女孩开心地奔跑时,我为了维护自己“美美的女孩形象”,静静地坐在操场旁看着她们,即使很羡慕,也只是在心里想象尽情奔跑的感觉;在别的小女孩和男孩子一起玩游戏的时候,我谨记奶奶的叮嘱“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样调皮,要安静”,于是默默地躲到一旁看着他们;在别的女孩子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的时候,出于习惯,我依旧慢慢地小口吃着,即使面前的美食是我最喜欢的甜点……
一直以来,心怀“做乖女孩”梦想的我从来没觉得女孩子的这些“不该做”和“应该做”有什么不妥,直到小学时,妈妈把我送到舞蹈班。
不知为何,我一直对舞蹈提不起兴趣,甚至对舞蹈室充满厌恶,消极的情绪使我越来越跟不上上课进度。老师的严厉要求,同伴的嘲笑,让一直温顺的我产生了极强的抵触情绪。当听到妈妈说“女孩子就应该学点舞蹈呀,培养气质,矫正身形……”,我彻底爆发了,哭着喊着不要当女孩了……
我不记得当时还说了什么,只记得那是第一次对“你是一个女孩子”这句话如此反感。幸好,妈妈尊重我的选择,没有再让我继续跳舞。
第二次有“不想当标准女孩子”的想法是在初中。或许是因为青春期的叛逆,也或许是对“女孩子”标签的厌烦,有段时间,我特别不喜欢穿裙子。可是习惯听话的我,在妈妈的“强烈建议”下,在一个下午穿着被抛弃很久的裙子去上学了。
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,同桌惊讶地大喊到:“哇,你竟然穿裙子了!”一时间好多双眼睛齐刷刷盯向我和我的裙子。同学们只是好奇,可本来心里就有点别扭的我顿时觉得被“过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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